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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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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局者迷,旁觀者清。

便是單純的蓮藕精也知道,當初的事情不能全怪李靖,哪咤才是那件事的起因。

不過當初的哪咤年幼,做事不考慮後果,所以才惹下大禍。

好像,又是因為李靖沒教育好哪咤。

蓮藕精撐著下巴,沒有理清楚到底誰不對得更多一點。

不過沒關系,反正,他現在要他暫時留在城塘關,讓哪咤與李靖言歸於好。

“哪咤。”李靖看著李夫人睡下,從屋內走了出來,看著坐在廊下石階上的蓮藕精,喊了一句,倒是沒有讓他起來,而是自己坐下了,坐在了蓮藕精的身份。

“爹爹。”蓮藕精轉頭看向李靖,“你喜歡哪咤嗎?”

“當然了,你可是我的孩子。”李靖說道,眼裏透露著一股淡淡的憂傷,他以為哪咤想起來往事。

“可是,爹爹當初可是要把我交給東海龍王處置的呀。”蓮藕精說道,眼裏並無恨意,只是有著李靖不懂得覆雜。

“哪咤,我知道你恨我,可我並不是想讓東海龍王殺了你,縱然你有些調皮,你犯下大錯,可你是我的孩子,我又怎麽能看著你去送死呢,我只是想救你,只是不曾想,你竟是那般剛烈,再後來,你娘恨我,你哥哥們恨我,似乎一切都是我錯了,我若不是這城塘關的將領,就好了。”李靖說道,忍不住捂住了眼睛,但是蓮藕精還是看到了他落下的淚。

或許當時李靖是想著事後去救哪咤的,只是哪咤當場自殺,那用了那樣的方式。

“若真的如你所說,你想救我,那後來為何又要打碎我的金身。”聽到李靖的辯解,哪咤忍不住冒出來,眼露兇光,若是蓮藕精控制著手腳,這手都要掐住李靖的脖子了。

“因為人不能跟神鬥啊,哪咤,我知道我對不起你,你恨我是理所當然的。”李靖說道,並未再多說什麽。

“什麽人不能跟神鬥,不過是你自己把城塘關看得比我重罷了。”哪咤冷哼道。

“態度就不能好點嗎?再說了了,城塘關那麽多人,你就一個人,要是我選的話,那肯定也選城塘關的百姓啊了,也不能全怪爹爹啊。哪咤,你冷靜一點,再鬧,就不讓你了。“蓮藕精看著蠢蠢欲動的手,有點生氣,警告了一番。

當然了,如今蓮藕精說的大義凜然,只是後來某一天就打臉了,想到當初的話,瞬間就笑了。

確實,一城的人與一個人,常人都選擇救那一城的人。可當那一個人成為自己最重要的人的時候,什麽理智都沒有了。

然而,哪咤沒有再鬧,反倒是退回去了,蓮藕精有點不適應,哪咤這麽聽話了嗎?

“爹爹,我去看看娘親。”完全掌控身體的哪咤起身,語氣平和地說道,與剛才判若兩人。

李靖倒是沒有懷疑不是一個人,只是懷疑覆活的哪咤是不是神志不清了。不過如今夫人還病著,他不能走開。只能讓人捎信給金咤、木咤。

不過金咤並未回來,他正在閉關修煉,不過木咤回來了。

“哪咤。”被木咤熊抱的蓮藕精有點懵,還有點悶,感覺都快透不過氣來來。

“哪咤,真的是你,你真的活了,真的活了,爹沒騙我,不是騙我的……”木咤說了的話有點顛三倒四,顯然過於激動了。

蓮藕精有點不適應這麽熱情的木咤,瞬間躲了,讓哪咤出來。

“二哥,你先松開過。”雖然哪咤也驚訝於木咤的激動,畢竟他與大哥、二哥相處時間補償,又因為調皮,兩位哥哥看起來並不是很喜歡他呀,木咤表現得這麽激動,倒是可以看出來他對自己確實很看中,所以二哥也不是不喜歡自己,那麽爹呢?

“抱歉,二哥太激動了,你回來就好。”木咤松開哪咤,不過兩手還搭在他的肩上,眼睛微紅,淚珠似乎都要奪眶而出了。

“二哥。”哪咤看著木咤喊了一聲,眼睛也是有些微紅,還有些委屈。

“別哭,回來就好,回來就好。”木咤說道,拉著哪咤往屋內走,“是太乙真人救了你嗎?”

“是,師父救了我。”哪咤說道。

“當初你金身被毀,娘親……”李靖說的話哪咤不是很信,但是金咤說的話,哪咤還是信的。

“哪咤,經此一事,你也該長大了,日後萬不能再胡鬧了。”說道最後,木咤勸說道。

“我知道了,二哥。”哪咤點點頭,心裏卻是想著,仇他還是會抱的。

他殺敖炳確實不對,可他已經自殺一次,東海龍王卻依然不放過他,逼著李靖毀了自己的金身。

“你能先別想著報仇嗎?還是先想著擁有自己的身體吧,不能總呆在我的身體內的,雖然我也不介意,但是我喜歡睡在蓮花池裏,你不喜歡,我喜歡喝水,你也不喜歡……”蓮藕精嘀咕道。

哪咤忍不住嘴角一抽,這蓮藕精果然就跟小孩子一樣。之前還以為師父教導半年,有所改變,表面上是變了,但實際上還是蠢得很。

“哪咤,怎麽了?”見哪咤發呆,金咤忍不住拍了拍他的手,有些擔心地問道。

“二哥,我沒事,我們去看看娘吧。”哪咤說道,便是與木咤一同去看李夫人了。

因為哪咤回來了,李夫人的心結解了,又聽話調養身體,所以此刻的狀態倒是好了很多。

只是看到哪咤的時候,精神氣更足了。

“哪咤。”李夫人看到哪咤便是起身過去,隨即又看到了木咤,笑容更大了,“木咤,你也回來了。”

“娘。”木咤和哪咤一人扶住李夫人一只胳膊,扶著她到屋內坐下。

“不用扶著,我年紀還沒大呢。”李夫人笑道,隨後與兩個兒子相談甚歡。

蓮藕精覺得心有點算算的,他也想要娘親摸摸頭。

哪咤似乎真的聽到了蓮藕精的想法,竟是自己退了回去,蓮藕精又掌握了身體,頓時開心極了。

“娘。”蓮藕精開心地叫道。

“哪咤。”李夫人看蓮藕精這麽開心也是覺得很開心,倒是木咤覺得弟弟有點不一樣了,可具體又說不上來。

“娘,今天哥哥回來,我們可以多蒸一條魚嗎?”蓮藕精開心地說道,明明是只蓮藕,卻偏偏喜歡吃魚。

“當然,哪咤還想吃什麽,娘讓廚房去做。”李夫人寵溺地說道。

“吃螃蟹、蝦、還有貝殼。”蓮藕精摸摸腦袋,想了想,開心地說道。

木咤看著蓮藕精笑瞇瞇報出來的菜名,有些擔心地說道:“哪咤,你。”

“怎麽了,哥哥?”蓮藕精看著木咤疑惑地問道。

“你剛回來,別想著報仇。”木咤擔憂地說道。

“報仇,沒想著報仇呀。”蓮藕精不明所以地說道。

而李夫人聽到哥兩的對話,似乎才反應過來蓮藕精現在要吃的東西都是水裏的。

“你不要騙我裏,我知道你恨東海龍王,但是如今我們打不過的,所以,別去東海找東海龍王報仇。”木咤以為蓮藕精裝傻,勸說道。

蓮藕精不自覺得把手伸到嘴邊,看著木咤,神色有些奇怪。

“哪咤,我們不去報仇了,好不好?”李夫人見哪咤不回答,以為他真的想報仇,頓時眼淚落下來。

美人娘親落淚,蓮藕精瞬間心疼。

“娘,我沒想著報仇,本來就是我不對。不過我殺了敖炳已經用命相抵了,如今誰也不欠誰的了,我不會去東海報仇的,娘,你別擔心。”蓮藕精看著李夫人認真地說道。

“你明白就好,你明白就好,娘再也不能失去你了。”李夫人說道,抱著蓮藕精痛哭。

雖然失而覆得,但是失去的那段日子,李夫人永遠都不會忘記。尤其是哪咤削肉還母,更是無數次刺痛著她的心。

“娘,你放心,我再也不調皮了。”蓮藕精說道。

而藏在蓮藕精體內的哪咤也是如此說道,從前年幼不知家人的擔憂,如今卻不能再不懂事了,讓家人擔憂了,尤其是讓娘擔憂了。

明明之前還風華正茂,如今卻是有了白發。

木咤看著弟弟如此懂事了,心裏也是松了一口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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